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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nday 9 February 2009

《给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的信》/法拉奇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7a4e7c01000dd8.html


法拉奇写这本书之前,她失去过一个孩子。1975年的一天,《欧洲人》杂志的主编指名法拉奇写一篇有关人工流产方面的文章。1977年在意大利,议会通过了一个人工流产法案。1978年,人工流产被宣布为合法。
她用了六个月,写成此书。

下面的两段,第一段是海南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给一个未出世的孩子的信》/ 毛喻原、王大迟译,第二段是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出版的〈意大利文学史〉/张世华著中的一段引文。我比较喜欢张世华的版本。

“……我喜欢你成为一个女人。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有机会去经历我现在正经历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同意我母亲的看法,她认为作一个女人就是一种灾难和不幸。我母亲在感到难受时经常叹息:“唉,要是我被生为一个男人那该有多好!”我知道我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由男人为男人们建造的世界,他们的专制如此古老,甚至可以追溯语言中的一些事实。man(男人)这个字同时具有男人和女人的意思;mankind(这是由man派生出来的词)可以意指所有的人;一个人说凶手,都是使用homicide这个字,而不管这凶手是男还是女。在那些由男性杜撰的解释生命的传说中,上帝创造的第一个人是男人,名叫亚当。夏娃是之后为了给这个男人提供欢乐和给他引起事端才被创造出来的女人。在众多的教堂装饰画中,上帝被描绘成一个蓄着胡须的男性长者,而非一个披着长发的老妇人。所有的英雄几乎都是男性:从发现火的普罗米修斯到尝试飞翔的伊卡洛斯,至于那位被称之为上帝之子和圣灵之子的耶稣,尽管是女人给了他生命,但这女人也几乎被人们称为育儿器和奶妈。然而,也许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人们才觉得当一个女人才会有那么令人着迷。显示勇气,接受不生育的挑战显然是一种冒险。如果你生为一个女人,你就会遭遇许多事情。首先,你将不得不为提出那种设想上帝存在,他也可能是一个长着白发的老妇人或一个美丽的小姑娘的主张而作出努力。其次,你还得作出努力去解释夏娃摘苹果那天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什么罪恶: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应该被人誉为人类了不起的反抗的美德。最后,你还得作出努力去说明在光滑的体内存在着一种清晰可听的理智的哭喊。作一个母亲并非一种交易。它甚至也不是一种义务。它仅仅是诸种权利之中的一种权利。对你来说,它将是另外一种叫你去相信这一事实的努力。尽管你很少能够做到这一点。你经常,几乎总是会失败。然而你根本不必为此失去信心。战斗本身比获胜更为可取,行走本身比到达更为美好:因为要是你一旦胜利或达到目的,你完全会感到内心空虚。为了克服这种空虚,你又不得不再次展开你的旅程,拟订出一个新的目标。是啊,我希望你是一个女人。我希望你绝不会说那些我母亲曾经说过的话。我绝不会说那些话。 ——毛喻原、王大迟译

如果你生下来是一个男孩,我同样会感到高兴,也许我会感到更满意,因为你将不会遭受那么多的凌辱,别人也不会轻易把你当做奴仆或欺凌的对象。你倘若是一个男人,你就不必担心在街道的暗处遭人强暴,也无须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让人一见你就答应聘用你,更不需要用你窈窕的身材来掩盖自己低下的智商;要是你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睡觉,没有人会对你说三道四。假如你是一个男人,没有人会对你说:你那罪恶的一生就是从你偷摘一只苹果那天开始的。你若是一个男人,你就不会活得这么累,你甚至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如果世上果真有上帝,她或许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或年轻美貌的女子。假如你是一个男人,当你表示不从的时候不必担心旁人会取笑你;即使你爱上一个人,半夜醒来也不会产生坠入万丈深渊的恐怖感觉,你可以名正言顺地捍卫自己的权益而不受侮辱。当然你也明白,做一个男人也并非一件易事,因为你将遭受其他方面的奴役和不公正的待遇。就因为你有发达的肌肉,他们会让你肩挑沉重的担子,或蛮横无理地强迫你承担重任。就因为你长着胡须,如果你想哭或者需要别人的柔情,你就有可能成为被人取笑的话柄。就因为你前面长着那个玩意儿,他们会命令你开赴战场参与屠杀或者被他人杀死;他们会要求你与他们沆瀣一气,并为延续他们在洞穴里建立的独裁统治卖命。然而,正因为如此,做一回男人才是一次美妙的人生经历,你永远不会有失落感。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倘若你生下来是一个男孩,我希望你能成为我心目中的那种人:对弱者和蔼可亲,对专政跋扈者毫不手软,对爱你的人宽宏大量,对左右你命运的人冷酷无情。要是有人对你说,基督耶稣是上帝和圣灵的儿子而不是女人生育的孩子,那人便是你的不共戴天之敌。——张世华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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